陈冬宜：“……”

她快步往前走：“现在回去还能赶得上什么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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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最终没回学校上剩下的课，这是江枝的建议。

她坐在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上，有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：“刚刚获取的信息量有点大，我们得分析一下。”

公交车行驶的马路两旁多是高大的梧桐树，树叶浓密，细碎的阳光点点落在她的脸上，快速地跃动着，皎洁宁静。

陈冬宜实在不想看自己这样乖巧模样，别过目光：“你觉得她靠谱吗？”

江枝纳闷：“不是你要去算卦的吗？怎么不靠谱了？”

陈冬宜看了她一眼：“她说你是我的贵人。”

江枝弯起眼睛。

陈冬宜：“不许笑。”

江枝：“想笑。”

陈冬宜：“忍一下。”

江枝：“忍不住。”

陈冬宜咬牙切齿：“就算她靠谱又能怎么样，也没给个解决办法，我们两个到底怎么换回来？”

江枝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稍安勿躁。”

然后远目：“在时机成熟的时候，我们就会换回来。”

陈冬宜一脸麻木：“现学现卖是吧？”

江枝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，安静了会儿忽然问：“那她说你的其他情况是真的吗？”

陈冬宜的脸色变了一下。

她没否认也承认，江枝也不逼她，只把目光投向窗外，晃晃悠悠的车厢里，连时间都变得很慢。

好久，她才听到陈冬宜开口，说的却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：“我很纳闷为什么我头发都成这样了，老师还是不管？”

这个疑问陈冬宜纳闷挺久的了。

从她和江枝从山上下来，她回到江枝家，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江枝的父母看到她这一头狂野，结果只换来两人淡淡地点头：“好看，显白！”

继而又是在学校，一向痛恨奇装异服班主任竟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，虽然眼里有深深的不同意，但也没多说什么。

同学就不用说了，连程实都没举报，可见大家对此并不惊讶。

“难道是我这紫色不够大胆？”陈冬宜打开自拍模式，撩了撩头发，觉得不应该：“这放在哪里都是挺大胆的发色了啊！”

江枝呵呵。

陈冬宜眯起眼睛：“你有防备？”

江枝不看她：“也不算什么防备，就是当晚给爸妈老师都发了消息，顺便发了个朋友圈。”顿了下，问陈冬宜：“你不看我朋友圈？”

陈冬宜心虚：“……提前报备就可以不用挨骂吗？”

江枝反问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
陈冬宜冷笑：“好学生的特权！”

江枝：“你转移话题。”

陈冬宜晃了晃手机：“说的我好像怕你一样，很明显，我把你屏蔽了啊！”

江枝：“哦。”

她把手机抬起来面容解锁，从微信里找到陈冬宜，点进资料，按开“仅聊天”。在陈冬宜的注视下，她嗯了一声：“平衡了。”

陈冬宜：“切！小气劲！”

“对了，”江枝问：“这周六的期中考你准备的怎么样了？”

一句话，陈冬宜气焰全消。

这根本就不是准备的怎么样的问题，是就算准备了，最后的效果也就那样——她陈冬宜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材料。

陈冬宜含糊：“我会好好学习的。”

江枝早有预判：“但是？”

陈冬宜也破罐子破摔了：“但是想年纪前十这是不可能的！”

江枝：“……”

其实她也没指望陈冬宜真的会突然开窍，早就做好了心理预期，所以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就淡淡开口：“没事。”

这下轮到陈冬宜惊讶了：“真没事假没事？”

江枝侧过脸看她，奇怪：“听你这语气你是想我把你骂一顿？”

“我又没有受虐倾向，”陈冬宜避开她的目光：“我就是你有事就说有事，别一副对我不抱期望放弃我的样子，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什么？”

“我很会打架啊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我再想个别的优点。”

江枝笑了下。

很轻的笑，荡在陈冬宜的耳边，如有实质般给她的耳朵染上绯色，她强行按下旖旎的心思，却又恼江枝乱笑，干脆不说话了。

公交车在站牌前急刹车，江枝往她这边靠了靠，她闻到自己常用的那款洗发水的味道，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某一年的夏天——她埋在记忆里从来不愿意想起来的夏天。

陈冬宜想，她的优点就是记性好。

这个优点的好处就是只要她想记住的，绝对过目不忘。是以回到家后，陈冬宜把江枝给她的笔记和讲印翻出来，边喝牛奶边看，看得忘了时间，好在江枝的床她睡得快睡得香，也